男子这才起身,侧身让到一旁,恭请小皇帝入门:“臣桓亭,领相府东曹椽一职。”
刘藻随他入内,道:“可是告假在家?”
桓匡有七子,桓亭是他第五子,虽非嫡长,然而在京就近侍奉的,仅他一人。父亲卧病,为人子者,若不能告病侍疾,必会受人诟病。
故而桓亭回道:“正是。”
刘藻点了点头,也不与他搭话,跟随他往里去。
桓亭见她并不谈及朝廷之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桓宅甚是宽阔,两侧有廊依墙而建,正中一条石板路,直通堂前,如此一来,便显得十分幽深。
桓匡卧病,不能起身,故而不登堂,直往后院。
至一正房前,桓亭恭敬道:“请君入室。”
刘藻在门前,脱履,单着白袜而入。
桓匡躺在床上,手中颤颤地拿着那枚青鱼佩在看。他眼睛很浑浊,眼中光芒黯淡。刘藻自他病后,时常赐物赐药,却赐得不大真心。
她不喜欢这位老先生,因他顽固守旧,且冥顽不灵,也兴许先生无过,是她过于功利,不能潜心治学。故而二人能和谐,全是刘藻装得顺从听话,装得喜好儒家。
不知桓匡是否猜到她心口不一,但他其实颇为喜爱这师生缘不深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