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何时,忽然窜高,仿佛一株春日里新栽下的树苗,抽条飞长。虽还清瘦,却显然比入宫之初气色好得多。
更使人惊异的是,她仿佛换了个人,气度举止,言行神色,皆大改。
刘藻在殿中坐了会儿,拿了卷奏本看了看,却又想念起谢相来。她努力将精力扭转到手中的简牍上,却皆不奏效,谢相的眸色,谢相的笑意,占据了她的大脑。
刘藻合起眼来,忍了忍,终究放弃,她复又睁眸,高声道:“都退下。”
殿中宫人动作划一,整齐地行了一礼,而后转身,鱼贯而出。
待最后一人退下,刘藻站起身来,端起长案上的灯,往侧殿去。
那是一处静室,室中摆设简单,铺着光滑的地板,深处一几一榻,两侧有排灯。刘藻走过去,点燃两侧的灯,而后将手中灯盏置于几上。
接着她回身,便看到静室正中那盏铜灯。
铜灯约莫半人高,雕成了人形,面容照着谢漪的模样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几是一模一样,青丝绾成垂髻,衣衫半褪,露出香肩,双手在前,捧着盏灯,恰好挡住身前的风光。
这是自昌邑国寻来的巧匠所铸,在此多日了。刘藻时常来看,每看一回,解一回相思。只是单单看像,便如饮鸩止渴。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