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肉刮骨的剧痛,若没意志支撑,怕是就要生生疼死了。谢相这时昏过去,兴许就要醒不来。
军医回头喊道:“快将备好的药端上来。”
宫人们慌乱的步履声不绝于耳。
刘藻看到谢漪的嘴唇在动,她在说话,刘藻贴过去,却听得轻微到几近无声的一句:“刘藻……勿负我……”
刘藻一怔,一时竟不知她此话何意。
药端来了,刘藻顿时顾不上深思,帮着喂她用药。
半日下来,骨上的毒刮干净了,只残余少许,可日后静养逼出。刘藻简直不知谢漪是怎么撑下来的。她光是看着,都觉脱了力。伤口重新裹了药,包扎起来,看不到了。刘藻却觉得,她恐怕此生都忘不了今日,忘不了那沾着血丝的白骨与尖刀从上刮过的声音。
医官们大松了口气,谢相挺过去,他们的性命也算保住了,各自收拾刀具物件。
血染得到处都是,刘藻的手上也是,眼下干了,还能感受到粘稠。宫人端了清水上前,在她身前跪下,将铜盆高举过头顶,请陛下净手。
刘藻却将目光落在那小小的刀上,刀上还沾着血,血间还黏连着少许碎肉。刘藻打了个寒颤。她转头看谢漪,谢漪昏睡,容颜憔悴,已看不出方才的失态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