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将许多奏疏都送入宫来,请皇帝御览,刘藻上手了这些时日,才知做皇帝,懒怠地过也可,底下诸多大臣,总不致使天下大乱。但如此,少不得吏治不清,欺上瞒下,君王圣听蒙蔽,底下百姓受酷吏暴政。
但若勤奋政务,百姓自能过得好些,皇帝不免辛苦,也未必能得称赞。刘藻日日至子时方歇,每日所阅奏本,足可车载,还要接见大臣,商议要务。前两日因一事有利民生,而使官吏受损,一些大臣便不大乐意。
刘藻只好又学着把握其中的度,不止要平衡大臣与大臣,还要平衡大臣与百姓。此事甚难,她怕是还要学上许多年。
又过五日,恰逢大朝。
刘藻更换衮冕,往前殿去。殿中大臣依位次站立,见皇帝驾临,一齐行礼。刘藻一面穿过殿中,往御座去,一面又望向最前方,去寻谢漪是否来了。
从抬眼去寻,到看到那人,不过瞬息之事,但刘藻却觉得这一眼仿佛穿透了时光,长久得使人百感交集。
行至谢漪身旁,刘藻停下步子,稍稍侧身,面朝着谢漪,温声问道:“谢相伤势可大好了?”
大臣们闻声,皆望向这边。
谢漪的声音平淡无波,答道:“谢陛下挂念,臣已无碍。”
刘藻还欲说些什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