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待不下去了,她的心脏都快从嗓子口跳出来了,脸烫得像是发烧,快步走了。
待她离去,谢漪方扶着几案站起,让刘藻枕了一夜,她的腿早已麻了,一站直,膝盖处如无数针扎一般疼。谢漪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并未张扬,只静静站着,待好些了,为老夫人上了柱香,方缓步离去。
朝中总得有一人主事,刘藻在旧宅,谢漪少不得要为她撑起朝政,顾不上补眠,便去了衙署。皇帝诏书一下,朝中果真便去议丧服。大汉以孝治天下,然而服丧之期却着实短了些。
文帝的《短丧诏》定下以日易月,最高的三年之期,缩为三十六日。服丧当应哀情轻重而界定时日,区区三十六日哀痛追念,远远不够。子路就嫌三年之期太久,孔子为此批评了他。
大臣中有不少便以为当复三年之期,只这是文帝定下的,皇帝为文帝子孙,推翻不免不孝。谢漪也不开口,只令他们去议,好让陛下安安心心地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等到他们议完,得出不可更改先王旧诏的结论,都已到了初冬了,老夫人葬入陵寝,旧宅依旧还在,只是刘藻不爱去了。
老夫人故去,于朝中而言,微不足道,葬礼之后,旧宅冷清,也无人提起,仿佛丧礼之时的盛况都是假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