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两旁叶子青绿的菩提,两人踩着一地银色的月光走过一路。越走到尽头,树木分布的越稀少,一抬头就能看见诺依曼家尖尖的房顶和窗口透出来的暖色灯光。
她不是第一次夜归,夫人在客厅里留了盏灯。
坐落于对面的海德里希家是一片死寂的黝黑。浓厚的夜色将门口片片花丛吞噬的丁点不存,唯剩徐徐的晚风于无人之时悄然彰显出它的一地浓香。
绕过最后一处拐角,诺依曼家的轮廓已完全呈现,白蓁蓁不急于上前,反倒慢慢缓下了脚步,伫立于树影婆娑的尽头,她忽然朝他回眸,路灯深深浅浅的昏黄映在眼中。
“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那么不喜欢回家?”
明明服役在柏林,她却一次都没有在海德里希家里看到他。
“我的母亲不希望看到我”
他的语气平淡地像在跟她谈论今晚月朗星疏的天气。白蓁蓁略一歪头,原来这个世上真的会有母亲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
她一直以为沃尔纳的缺点只是不爱说话,性格偏向外冷内热那一挂。不擅长喜形于色也不擅长溢于言表,外人看来惊天动地的大事落在不解风情的他身上根本激不起半点风浪。
但事实上?他的眼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