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芙这般生无可恋的模样,霜眉满腔怒火无处发,只得在心里头暗暗记了一笔:等姑娘与主子成了婚,就把这群刁奴一锅端了!
这般想着还不解气,回头瞪了徐氏一眼:“老夫人一出事,三夫人跑得倒是比兔子还快,也不知是去请太医,还是去做了别的?”
徐氏闻言忍不住崴了脚,身子一歪,将身侧的温亭弈撞了个正着,他这才回了心神,一脸张惶无措,想着方才惊险的场景,脚下便发软,整个人跌在了绒毯上,却立马手脚并用的往周氏身边爬去。
趴在周氏的膝头呜呜哭泣:“娘,都是儿子不孝,您打我吧,打死我。”一面说着一面抓着周氏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周氏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谁能不怕死呢,她这般的人更是怕死,抱着温亭弈的头长叹了一口气:“娘怎会怪你呢。”
温亭弈自及冠便再也没称过周氏为‘娘’,他却是自小最爱同周氏撒娇卖欢的。
很快便有丫头请了太医来,好巧不巧,今日太医署仍旧是袁太医当值,一听又是卫国公出了事,忙提了箱笼便赶了过来。
周氏已经被安置进了寝房,这会儿正靠在秋香色金线蟒的大迎枕上,形容枯槁,与昨日那般光鲜亮丽判若两人,这会儿瞧着倒是同袁太医似一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