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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撤回免提状态,把手机贴在耳边,轻轻地退出了办公室。就在这层楼的走廊尽头,找了一个安静的靠窗角落,对着电话沉默。
他也沉默着,没有挂断。
窗外,地面上有稀稀落落的行人,穿行在宽阔的水泥大道上。我专心致志地看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更久的沉默与他抗衡,但时间滴滴答答地走,我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率先开口。
我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那,我先挂了。”
“嗯。”他轻声应下,像是早已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丝毫没有惊讶。
他这样顺从寡语,我反倒有些不忍心,本着礼貌的态度,又多问了一句:“你的病好些了吗?”
“好些了。”
“那就好。”
再次无话。
我闭上眼,咬了咬下唇,下狠心要就此挂断电话。沉默的压迫中,我慢慢把手机从耳边撤离,突然听得他绻缱万分地说出一句话:“我正听着你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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