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近。一步一步,踩得极沉极稳,像是在铺叙一场绵长而决然的道别。
穆萨的脸色很严肃,没有一丝微笑,依然像是赛骆驼时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我仰望着这个男人,想到他曾在婚礼前夜与我贪欢一宿,可如今,却要向另一个女人交付他的余生。漫漫苦绝的长夜里,我们曾编织过一场精彩与残忍并肩的童话,可是,也仅仅是童话而已。
追忆与回溯的脚步总是显得徒劳而忧伤,仿佛急吼吼的鼓点,聚集着临阵待发的悲怆。我今晚一直穿着这身旗袍没换过,刚进来时显得婉约低调,现在立在一群黑袍之中,反倒格外扎眼。穆萨只是稍稍睥睨,便一眼看见了满场黑袍中静坐无声的我,脚步稍稍顿了顿,眼中闪烁了一瞬,继而迅速收回眸光,加快脚步,朝他的新娘迈步前去。
我的手不觉抓紧了衣裳,自觉地缄固了所有的*与伤痛,。我是受命运恩赐与戏谑的,曾允我遇见一个如此美好的男人,却又将一切归于贫瘠的现实。可我怨不得,憎不得,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可我却不能坦坦荡荡地说,自己已完全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这种选择。
舞台尽头的长沙发上,穆萨坐在了新娘的身边,掀起了她的白盖头。这掀起的动作十分迅速,少了些情谊绵绵,却多了些果断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