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因为这份愤怒,才能让他下决心放手。就让他觉得我是一个不知好歹、寻欢作乐的中国女人吧,或许这样,比较容易彻底放弃。
可是,因着那个不完整的告别,所有的计划都被打破了。我既没能说出诀别的话语,还傻傻地接了一通电话,再次加深了对他的亏欠。欠得越多,越无法逃离,当初玩笑的一句,竟是一语成谶。
日子就这么耗过了几天,如何才能干干净净地同穆萨一刀两断,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又避讳思考的事。我是如此地不愿开启心内锡封的诀别话语,却又必须压抑住汹涌的思念与沉溺。有的时候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蓦然回忆起威尼斯柔情的夜晚,子宫便像是潮水中的海葵,不停飘摇,温润开放,可这开放迎不来波浪的浮运,又只能呜咽着归于沉寂。
我真是一个足够纠结,却没有足够勇气的女人。
与重庆的好友相约去吃火锅,盆里是翻滚的红汤,麻椒、花椒漂浮在汤面上,麻得顺、辣得爽。我流淌着大汗,吃得不亦乐乎。
“汐汐,听说你去中东留学了?”朋友问。
“是啊。”我扇着辣红的嘴唇,点点头。
“那你可真是有魄力,能活着回来,不容易啊。”
我听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