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纷纷扬扬,行在扬子江上的安乐舶船舱中却被火盆熏得仿似阳春三月。
玄兰端着铜盆从塌边退下,擦了擦额角的汗,预备出门换水。
“姐姐辛苦,那位是什么人呢?”上来接过铜盆的木笔往象牙雕花的软塌上努嘴,声音压得低低的,“二爷前几天发那么大火,可真吓人。”
她素□□在主子面前抓乖卖俏,与二爷又有些龌龊,玄兰很不愿理她,又禁不住她牛皮糖一股似的往自己身上扭,便道:“你没和二爷去陆知州府上?怎么这会子又不晓得这是他家三小姐了?”
“芝麻大点官的庶出女儿,能叫咱们二爷这样看重?姐姐是身份贵重,可小妹也不能让姐姐轻易诳了去。”木笔连连冷笑,眼角眉梢萦着股寒意。
玄兰忙拉了脸低喝:“小心点说话!你当二爷巴巴地下江南是为着什么?你也知道那位出身不如何,怎么就不知道往深了去想?二爷昨夜能为那位的病发落了府医,今日也能为这口舌之快发落了你,到时候可别怨我没提醒过你!”
木笔微一退缩,她本不是蠢笨的人,经玄兰这么一提点也晓得了不是她心里头猜测的那么回事,不平之气去了大半,便松了气陪笑道:“姐姐哪里的话?小妹向来的脾气姐姐也是知晓的,方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