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软的嗓子,或许是她和上辈子的寒蓁最不相似的地方。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皇帝把她的声音都记得这么清。
一阵忽然的怅惘涌上心头,她小心翼翼抬了眼去看皇帝的脸。
天牢中太黑,那夜又太慌张,故此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看清了皇帝的脸。皇帝有一半鞑坦人血统,穿着深青色的常服,更显得肤白,他鼻梁高挺笔直,较大楚男儿不同,眉眼却疏冷而深秀,两厢结合,叫人想起雪山之巅岿然不动的松柏。
不知是否是信了佛,皇帝身上染着叫人心安的檀香,凑得近了,越发闻得清晰,一阵阵往寒蓁鼻尖扑。她这几日睡得不安稳,想的多是出府之后的生活,说来也巧,打从那夜之后她就不再梦及前世之事,那个人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此时闻着这安神的香,她倒是有些昏昏欲睡,又想着不能在皇帝面前失了礼数,勉力撑着沉重的眼皮,眼神却落在皇帝搁在石桌上的手上。
那双手肌肤苍白,隐有冰雪之色,十指也是纤长,右手大拇指带着个眼熟的白玉扳指。寒蓁的心狂跳两下,微微别开眼。
这一下,便窥见皇帝绣着祥云纹的广袖之下,蜿蜒出一道疤痕。那疤痕长且细,犹如蛇行,也不知掩在衣裳之下还有多少,颜色偏淡,想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