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心里慌得很,昨日皇帝打从茂国公府回来便一言不发。批完奏折后,也没如往常一般读史,反倒对月长吁短叹,简直像个愁绪满怀的落魄书生。一看就是叫什么事勾起伤怀来了,他不敢问,想来想去也觉得只有一个陆含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叫皇帝伤了心还没被发落的,恐怕古往今来也只有这么一人。倒叫他摸不透皇帝的想法。
这棵苗子究竟是好是歹,他该守着还是不该守呢?
这事还没理清,宁和宫就打着御侍的旗号把人给送过来了,真是乱上加乱。
“江姑姑啊我的好姑姑!陛下没发话,奴才是真不敢擅自留人在御书房啊。”薛闲一脸为难。
江姑姑笑着啐了他一口:“真真是个胆小鬼!好罢,我便在这里等着。若陛下当真发话不要,我便将人领会宁和宫去,成了吧?”
“诶诶!”薛闲松了口气,嘿嘿地笑,“还是姑姑心疼奴才!”又问,“这里风头大,姑姑可要进稍间里避一避,再喝口热水?”说着,不断往寒蓁身上使眼色。
寒蓁只当做听不见,垂着头仿佛在打量地上砖头似的,木得很。
“都做奴才了,还图什么安逸?又不是主子娘娘,还能在陛下的御书房里讨杯茶喝不成?”江姑姑从腰带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