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寝殿的意思,便轻声提醒道:“陛下,时辰不早了,可要回琅轩殿休息了?”
她是担着太后的嘱托来的,免不了多关心两句。
“也好。”皇帝点点头站起来,寒蓁便去一旁樟木架子上去他的氅衣,那氅衣极为熟悉,还熏着熟悉的檀香味,便是那日照月亭中皇帝给她盖上的。皇帝见了也想起那日的事来,“那日怕你着凉才给你盖上,倒是唐突了你。”
寒蓁哪敢让皇帝道声“唐突”?连声道不敢。
京城地处北方,打进了冬开始便日日下雪,少有见日头的时候。今日倒是十分晴朗,黛蓝的夜空中半点云朵都无,玉盘似的月亮大得惊人。
皇帝没叫辇,只说权当消食,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回琅轩殿。寒蓁落后他半步,盯着他犹如寒鸦振翅一般的睫羽瞧。
流水一般的月光下,皇帝的瞳光显得尤为清冽,就像远望清澈,近看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谁又能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
皇帝后宫只两个娘娘,当然不复太上皇时满太一城灯火通明的景象,各处空置的宫殿都熄着灯,甬道上走动的宫人也没几个,薛闲的抚掌之声远传出去,激起一片回声,听着就让人觉得冷清。
住在这样的宫城里头,也不知皇帝会不会感到寂寞。想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