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擦脸时,拾翠便举起靶镜给她照着,刘氏丢开手巾,向糜芜道:“你才回来几天,这些做派学得还挺快。”
“我聪明嘛。”糜芜笑嘻嘻地说道,跟着凑过去,就着刘氏洗过的水也洗了脸。
刘氏瞧着她,冷哼了一声:“你也不嫌弃是我洗过的?”
拾翠奉上青盐,锦衣早已重新换过水,糜芜蘸着青盐漱了齿,笑着凑近对刘氏哈了一口气:“祖母闻闻,香不香?”
刘氏半真半假地推了她一把,摇着头说道:“你呀,别跟我来这套,咱们两个还没亲近到这个份儿上,真是够了,我这把年纪了,对着你时还得一直警醒着,生怕被你哄了。”
“我哄谁,也不敢哄祖母呀。”糜芜只是笑嘻嘻的。
刘氏心想,她可真是喜欢笑呢,大约这最能掩饰她的情绪,让人没法子窥探到她真实的想法吧。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样警惕,心眼儿这么多呢?若是娇生惯养着长大,肯定不会是这幅模样吧?
刘氏这么想着,便有些感慨:“你在乡下那会儿,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说的,自然不是吃不饱穿不暖的苦。糜芜仍是笑着,轻描淡写道:“还好,有我阿爹护着,并不怎么苦。”
刘氏哼了一声,道:“你生得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