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所见,处处都是高低错落的松树、杉树,地上的落叶和半尺高的野草闲花中,掩映着一条时隐时现的小路。
这条路是夏天大雨时冲出来的路径,深秋后就会被厚厚的落叶掩盖,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从这里上山,比从其他路径上山能节省一半时间,不过,这条路又陡又滑,稍有不慎,就可能失足滑下,一命呜呼。
这山上周遭的路径应该都已经被禁军把守着,但这条路隐蔽又危险,禁军应该不会在这里设岗,她可以悄悄爬上去,等待时机。
糜芜将裙角挽起,塞进衣带里,道:“走。”
江绍跟着糜芜身后,半弯了腰,艰难地踩着湿滑的地面往上爬。
他努力想要保持住仪态,然而这路上到处都是尖锐松动的石块,这根本不是路,这是催命的难关。
砂子不停地往鞋子里钻,脚后跟早已经火烧火燎地疼起来,大概是被砂子磨破了吧,江绍极力忍耐着,抬头看糜芜时,她像一只灵巧的小鹿,脚步轻盈地踩着石块飞快地向上走,丝毫不显得为难。
她是属于这里的,而他却是无用之人。
江绍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快走几步,跟上了糜芜,道:“妹妹……”
话音未落,脚底下的石块一松,江绍一脚踩空,趔趄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