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哗啦啦地下着,越来越大, 溅起的水花就能有半人高。
陆峰带着侍卫们正将一口口大箱子抬进驿站里, 幸好上面盖了油布,不然这么大的雨, 里面该湿透了。
四个纨绔在白日行车之时犹如即将被蒸熟的鱼, 再被颠了近半个时辰,整个人仿佛骨头散架, 一脸生不如死。
各自府里的小厮,护卫忙上忙下了好一阵子才将他们的少爷给抬下了马车。
“哎哟妈咧, 卫兄, 冯兄,郑兄, 我不行了, 热死闷死颠死了……”
“谁不是啊,朱兄,你说咱们好好的京城不呆,老头子干嘛非得让咱们来受罪, 本少爷怎么受得了啊!”
“是啊, 老受罪了!我这半条命都没了。”
“我宁愿关书房里背一个月的书……”他顿了顿,咬牙道, “四书五经全背了!”
“再来一次, 咱们真的得蹬腿呀!”
他们气若游丝地各自叫唤, 彼此应和着, 可毕竟伺候的人多, 听着说话声其实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相比起来,如今呕吐完还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又腿软的书生们才是真的虚弱,然而听着那四个被抬着往驿站里去的公子哥儿,心下顿时冒起一股无名火来,以及浓浓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