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也全是灰,藏在污垢后的那张清秀的脸,仿佛几日之间成长了许多,轮廓间显了点杀伐果断的气色来。
游酒侧过头,微微看了他一眼。
他还在烧,身体很疲倦,他们忙碌了一夜没有阖眼,他其实并没有心情同这个孩子聊天。
但在这满地遗骸和商场外依旧徘徊萦绕的丧尸低吼声中,身边另一个活人的温暖和音色,让人格外的心头安稳与贪恋,即便是他也无法抗拒。
游酒道:“没想过。”
他看少年仿佛有些受伤的神色,静了静,还是修正了自己的答案,缓缓道:“——或许继续做从前做的事情。”
从前做的事情?
文宵回忆了一下,游酒似乎说过,他在地下赌场里打过黑/拳,还是个飙车技术一流的飞车党。
少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笑。
他道:“游哥,你因为那些事进来的,就不要再做会继续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吧?你难道就没有——比如……”少年声调忽然愈发放轻了些,仿佛提到非常珍贵、轻轻一口气就能吹跑的难以掌控的稀薄物品,“比如,令你非常珍惜,非常看重,为了她,哪怕放弃一切都愿意的人?”
游酒没有纠正少年关于他“从前做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