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日的暖风,由半开的窗户中蹿入,携带着半抹斜阳,在地板上投下小小一片印迹。
吴安低垂着头,随意坐在地上,手边是一排颜料,正在给手头上的画上最后的颜色。
吴母喊他,吃饭了。
上海话总是很有意思,嗲味,尖团音重,一串话能给你变几种调调。
吴安应了声,没动,手很稳,继续上色。
过了一会,吴婷敲门喊他,起来吃饭。
吴安还是应声,不动。
吴婷端着碗饭,翻了个白眼,冲吴母说,别指望了,咱家要出个大画家了,不吃饭只画画的那种。
吴安咬着画笔,伸长了胳膊勾到那盘蓝色颜料,扒拉近,然后调色。
他懒洋洋一副做派,披着头发,露出光滑的额头和姣好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五官,殷红的唇色,却借着肩边的长发无端多了分柔和,像是模糊了五官,只有朦胧的一片俊意。
直到最后一笔上完,他才长舒一口气,托腮看着画布,满意的放下画笔,起身开门。
吴婷就站在门口,努着嘴,端着夹好了菜的碗。
他顿了顿,看了眼吴婷,眼神有点怪异,但还是接过来,重新往屋里走,同时问她,什么事?
吴婷比他大两岁,平时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