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被抛之脑后的一个。
他忽而觉得昨晚生出的感激出离可笑,他忽而又想起来,自己最初的嫉恨是从何而来。
——他始终都是不被父亲重视的儿子,故去的生母长什么样子,父皇大概也早已忘了。从小到大他便事事都在自己熬,高烧时都不敢奢求父皇会来看他一眼。
好几位生母尊贵的兄弟都总是光彩照人,他觉得也罢,总归是自己命不好。直到苏衔出现。
他最初知道这个人是在三年前,苏衔刚当丞相,父皇对他器重得很。后来渐渐的,人人就都发现似乎不止是“器重”。
宫里有什么好东西,皇帝都会赏丞相一份;丞相偶尔外出办差,皇帝总是书信不断;一载多前丞相小病了一场,不过三日没上朝,皇帝就亲自驾临丞相府探望。
直至今载的新年,他听闻因着丞相不想进宫参宴的事,皇帝专程差人去丞相府里过问了不止一次。殷临晨心底的不平因而升腾到极致——每年过年他倒都是在的,可父皇哪里多看过他一眼?他总是自己孤零零坐着渡过整场宫宴的。
凭什么呢?苏衔不过一个外人。
这个念头在殷临晨心底一次次地涌动,不知不觉,酿成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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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皇长子不多时也告了退,苏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