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弟弟有了一个叫薛遥的小伴读,开始越发愿意跟人亲昵了。
六皇子已经记不太清七弟性格古怪时期的情形了,此刻七皇子渐渐疏离的神色,一下子让他记起了久远的那种感觉。
“七弟,别怕,父皇很快会好起来的。”六皇子小声安慰。
半个时辰后,皇帝又醒过来,这回终于养起了一点精神,开口问了句:“锦安回营没有?”
三皇子答话:“父皇不必担心,契丹使者翌日即将来营谈判,大哥若没落入契丹之手,咱们立即要求带人渡河搜寻。”
皇帝闭上眼,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了解大儿子性格,若是知道他遇险,太子肯定会第一时间设法营救,如今行踪不明,很可能昨夜已经遭遇不测。
已经没力气悲伤地皇帝此刻想起出宫前,那个外邦泊姨说的话——
“此战必定得胜,只是陛下与太子殿下不宜参战……”
这句被皇帝轻视的预言,此刻像轰鸣的雷声一样反复在耳边炸响。
因为泊姨近十年来再未准确预言过任何一件事,这句丧气话,皇帝根本没放在心里,倒是离开前随口调侃了一句:“太子剑术闻名天下,若是连他都败于契丹贼人马下,朕还有哪个儿子能担得起这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