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翰林院修补,除此之外其他书籍已誊写过半了,再有月余便可完工。”
皇后嗯了声,目光无意般扫过面前的人,他看起来和这宫里其他的内官一般无二,总是习惯性躬着腰,但不同的是,他的姿态却并不卑微,那是一种骨子里的淡然与出尘,无端能教人高看他一眼。
“这边的差事交代后,你可还想回咸福宫去?”
她忽然话风一转,说话时眼睛平和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密林中遗世独立的鹿,那种美丽温驯却脆弱的动物,与这森冷残酷的宫禁,格格不入。
晏七不知她是何意,但并未曾思索过她是否有试探的意味,只顺从自己的内心自然道:“既来之则安之,奴才未曾想过离开。”
皇后对这回答倒不觉意外,“留在这里或许此生都再难出头,你既然已蹉跎十一年才有机会做到咸福宫的近侍,一朝成空,心中难道不会有怨念?”
晏七摇头,“娘娘言重了,晏七从来不曾有过半分怨念。”
他朝皇后颔首,似是仔细斟酌片刻才继续开口,“奴才的一辈子从进宫时便已注定再无出头之日,无论咸福宫还是西经楼,对奴才来说并无差别。”
那话实则是有些僭越了,但那样平静得近乎淡然的语气中反而教人生出些无可奈何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