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他多年的晦气好像短暂地散去了一样,整个人透出种志得意满的快活神气。
他晃了晃手中空空的酒瓶,撇了撇嘴,将瓶子掷到墙角,玻璃的碎裂声吓得一只野猫凄厉地尖叫一声,却引出了他吃吃的笑声。
邹盛川一步叁晃地往家走,嘴里颠叁倒四地念叨着:“十万块钱……比嫁人划算……嘿嘿……”
他走到门前,摸出腰后挂着的钥匙,借着昏暗的光线摸索了好半天,方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咯吱”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他眯着迷离的醉眼,无意中抬起头,看见眼前一晃一晃的物事,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喉咙里咔咔作响,一股尿意迅猛袭来。
邹佳佳上吊的绳子!他明明已经收好,为什么还在这里!
再联想到下午从学校拿到赔偿款,洋洋得意地回来安排入殓事宜时,本来应该躺在地上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沙发上,几个朋友低声议论着是不是诈尸,被他色厉内荏地痛骂了回去的事,邹盛川额头的汗水不由得“啪嗒啪嗒”往下掉,嘴里却大喝一声:“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祝真站在遗像隔板的后面,担忧地看了眼——
坐在棺材里的封绍。
封绍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