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堂的宣纸轻滑吸墨,洁白如光,秦素北将毛笔沾饱了墨汁,却迟迟不肯下笔。
上次练字还是师父在世的时候,她不想让自己的狗爬字把纸张给毁了——尤其这张纸上还有席和颂写的一个漂亮的“永”字。
就在她纠结时,席和颂突然从身后握住她执笔的手,手把手的在纸上又写下了一个“永”字。
“练字就和练武一样,你一直看是没用的。”他说沉声道。
秦素北悄悄瞥了他一眼,此时的席和颂眉头微蹙,往日里的温润如玉早已消遗殆尽,面庞的轮廓变得如刀刻般锋利,与在山上企图杀她时的形象倒是有几分相似,又有几分不同。
他的手也不是她印象里金枝玉叶该有的手,明明是修长白皙如大理石般光洁的掌背,偏偏掌心却粗粝的像是砂纸。
“现在你自己试试。”他说。
一笔落下去,秦素北就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不断外洇的墨汁,她的“永”字笔划转折处更是和成了一团。
“不要紧,多写两个字习惯就好了。”
秦素北心疼纸墨,每落下一个字就要在心里先衡量清楚结构,等她写满一页纸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你写一天字,是不是也要站上一天?”她伸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