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烦躁得想,干脆就默许燕云侯杀进京城去算了,让他杀出个河清海晏,好再重整河山。
裴珩连轴转也好似不知累,回府与整装待发的皇帝碰面便要立即出发,裴洹让他上马车休息会儿,他也拒绝了:“扬州城刚刚肃清过,却难保不会有人回过味儿来提刀报复。”
他和胥锦打头,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亲自护送裴珩到安全地带后便和胥锦骑马轻装简从先行奔赴京城,裴洹前阵子才病过,不好赶急路,须得乘马车走,速度便慢些。
待他和胥锦一路不歇不停策马至江陵城附近,只见整座王城周遭方圆二十里,简直如铁甲屏障牢牢围起一般,绵延开去的军帐沉默地遍布整个京郊四周,巡防的士兵队伍穿梭在营内外,只闻铠甲的碰撞金鸣。
而这些驻扎的铁骑根本不是同一批人——陆眷卿麾下的江州军、沈霑带来的昭武军、京畿军备营、淮原王的兵马,以及燕云军。
帝国精锐之师聚集王城外,一触即发,冷铁肃杀气息在诸军营间无声无息撞出火星。
裴珩与胥锦勒缰驻足于高岭林间,俯瞰着漫山遍野的各路兵马营帐,一时无语。
裴珩揉了揉太阳穴,连日不眠不休地熬着,此刻头疼一下子隐隐欲犯。
“走么?”胥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