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婆子,仍旧觉得浑身发冷,就那么直直的坐着,双目无神的盯着锦被上鲜红的石榴,喃喃道:“早知如此,我便是不嫁,也不来遭这份罪!”
采蘋急的去捂她的嘴,低声道:“殿下怎么能说这种话。”
岳氏刚失了孩子,夫君又与新人缱绻欢好,她此时正是最为脆弱的时候,念头不禁悲观起来。她神情木然凄怆,目光空洞神情冰冷的样子,在这风雨交加的暗夜之中颇有几分可怖。
她说:“之前我以为,同样都是皇后娘娘做主选的人,我又是正正经经的太子妃,就算不得太子欢心,也没人能越过我去。可现在你看看,同样是皇后选的人,崔蕴为什么就入了太子的眼了?”
采蘋知道没有那个女子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同别的女人腻歪,她耐心道:“奴婢知道殿下心里苦,但您也不必如此。太子殿下近日心绪烦忧,贪图新人欢笑也属寻常,您何必如此放在心上,将来太子殿下继承大统,三宫六院,您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么?”
“就算太子殿下此时对崔侧妃多有眷顾,也不过是一时的,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您是岳家女儿,是与太子殿下并肩立世之人,而崔侧妃不过是崔家四房一个父母皆亡的孤女,没有亲生父母为其操心,她又能有多少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