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是可以的,不要怪妈妈狠心,妈妈不想失去你啊——”
易连禾强忍着胃里翻涌上来的恶心,没有躲开她。
连茜却发现了他的异样,忙放下手,把他的手机递了出来。
这是易连禾仅剩的能与人的交流方式。他接过手机,点开备忘录在上面飞快地打字。
“我不怪你。医生说我快好了,不要担心。”
“我今天很累。现在能去休息吗?”
连茜眼泪又涌了出来,捂住嘴用力点了点头。
易连禾松了口气。站起来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开门,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房间里很黑。即使是白天,厚实的窗帘也从没有拉开过。床头一盏昏黄的声控灯就是唯一的光源。
他靠着门喘了两下,下一秒咬紧牙关冲进房间里的小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胃里难受的感觉,拿下花洒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到尾浇了一遍。
大概半年前,易连禾因为药物影响,开始产生幻觉。身体对除自己以外的人的触碰非常排斥,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产生呕吐感。
可他不觉得自己因为反感别人的触碰才产生这样的排异心理。
他分明是在恶心这样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