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灯,透过窗纸映出来的光却是白凄凄的, 几乎瞧不出暖和气。
阿骨敲开门,让里面的仆妇带着他们入内。
刚一进门,脓腥的恶臭便扑鼻而来, 两层棉纱根本遮挡不住。
谢樱时暗暗吃惊, 朝方先生望了一眼, 见他面色如常, 这才稍稍放心。
沿楼梯走上二层,恶臭已熏得人昏昏作呕。
谢樱时抬袖掩着口鼻,绕过座屏, 就看狄烻仍旧是前日见时所穿的那套黑色衣袍,正坐在榻沿上,牵着从帐幔中伸出的手臂, 面色沉静,除了凝聚在眼中的那一丝愁绪外,看不出什么异样,更不见半点对恶臭的厌恶。
引路的仆妇停步示意“且慢”,压着嗓音道:“大公子在运功行气,不可惊扰,请二位先稍等一等。”
谢樱时和方先生互望了一眼,点头站在原地,不再往前,只远远地瞧着。
并不算亮的烛光下,狄烻俊朗的脸愈发显得冷毅,棱角分明,浅麦样的肌色间时而有紫晕盈起,又促然隐落,牵在手中的臂膀也随之一阵阵的痉挛轻颤。
这哪里是运功行气,分明是消耗真元在给钱氏续气,若不是如此的话,这几日工夫下来,老夫人只怕已经挨不住了。
当真是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呆会儿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