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只道他仍是少年,和着唇角微微漾出笑意,并指揭过那剑,托着人双臂将他稳稳接下。慢吞吞挪步,转身向着崖外大好河山,逍遥在前,与他并肩看着。
万云岩知师兄懒性又起,顺他力道收了剑回鞘,站稳脚跟后,从怀中抽出来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甩在他怀里。也看向崖外已然晴好的山河,有长河粼光碎散,有绝崖陡峰雄奇,一时间只凉风绕耳,两两无言。
画风又是一转。
刀搭在权郎儒的肩上,临近颈侧,却迟迟没有动静。
时间滞涩沉默地流动着,双方都陷入强弩之末的境地。唯有痛感鲜明且凛冽,不断噬咬着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霸道地腐蚀清醒神智。
权郎儒已经俯首称败,万云岩该挥起刀刃斩杀他,以其滚烫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好友与被践踏至血肉模糊的亲情。
然而越是恨意盛腾清明,呵护自己、陪伴自己的幼时记忆便越深情,强势地浮现于脑海,不断阻碍接下来要进行的动作。“小师弟”如此亲密的称呼不断唤醒血脉中沉睡的过往,割不断的羁绊成为绊脚石,使得握刀的手都开始疲软松动。不舍、恨意,犹如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难以分出胜负。
长久的沉默使权郎儒微微抬头以示询问,他却又霎然落睫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