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无人声,雨柱将天地切割成一方方的狭窄空间,这既是美景,亦是囚牢。
梅意安踩靴踏泥泞,支伞携故人,纵是这故人,只把自己当敌人。睨视斜前方小路,径直领先走进,面受微凉水丝,低沉磁性的嗓音难得温存。
“曾有一一个人对我说,人在大雨中行走,最是能聆听,心与天地的沟通。”
“因为..…”
话至于此,梅意安便稍顿唇与足,等候他的声音与脚步,对方接下话茬,在意料之中。目光灼灼,逐人而落,鼻息翼翼,闻香而动,听对方重现昔年当时,从斑驳的记忆墙上剥落了其中一块最珍贵的画面。
梅意安嘴角是欲扬却拼命压抑的弧度,连笑都噙得思虑慎微,耳膜鼓动着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亦是对方不曾听过的独奏。
大哥,你是我唯一一个愿意静下来聆听你话语中字字句句的人。可你,为什么从不听我的心声呢?
“至美,又孤独。”
梅连颢垂下眼睑,掩住神情,如鸦羽般长睫微颤,却只助长心底一声叹息。
“你还记得这段雨的倾语,我……很高兴。”
梅意安的声音之中含着化不开的喑哑与隐忍,难辨是笑,还是哭泣。正撞上对方眸中熟悉的微光,如打火石相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