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骁目光复杂地俯视着拓跋玹,忽又想到阮觞说过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男子在家国大事面前,首先就搁下了妙音,将来为了顾全朝堂平衡而纳妃的话,妙音恐怕更是微不足道。
“既然七殿下决定好了,就请给我苏骁一张休书!这米粮你们爱怎么劫就怎么劫,我苏骁绝不再置喙半句,但是女儿,我苏骁要把她安然无恙地带回大周。”
赫连遥担心地看拓跋玹。
拓跋玹没有迟疑,撩开袍服,从内衫上私下一块布,咬破手指就写下几行字,双手交给苏骁。
苏骁将布上的字细细看清,收入怀中,“在赶路这段时日,请你远离我女儿!”
说完,他摔门出去,直奔膳房。
毫无意外地,正见女儿如往常一样,坐在锅灶前,忙着往灶膛里添柴,而泥塑的火炉上放着一个药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音儿,你这是在炖什么?”
妙音忙道:“拓跋玹受了内伤,我给他熬药呢。”
苏骁狐疑地回想刚才那情形,拓跋玹中气十足,思路明晰,做事绝然,完全不像有伤的。
那臭小子!害他这老岳父担心得寝食不安,一回来心里就盘算一箭三雕的诡计,竟然还敢骗他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