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散朝之后,独孤离却跪在殿前的钟鼓楼广场上,迟迟不肯离开。
拓跋易被跪得不耐烦,自宫廊下俯望百级长阶下遥远的黑影,蹙眉叹了口气。
“独孤离这是做什么?明明教女无方,竟还摆出一副冤枉的样子,这是恶心谁呢?”
御前总管太监久忠自后上前俯首,“皇上,奴才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有些不懂事的奴才议论说,妙音郡主自打入我大魏,目中无人,交横跋扈,且这独孤家尤其可怜,今日更是妙音郡主喧宾夺主,夺了皇上的权势,直接给独孤家定罪……”
久忠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帝陛下的脸色。
“奴才在宫中多年,素来明白,宫中人的嘴,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给他们银子,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太子妃娘娘救三城百姓于水火,惩恶扬善,这些才是该被议论的,偏偏那些事谁也不提,这就委实蹊跷了。”
“独孤家堂而皇之害了玹儿和遥儿,竟还能在短短一日之内,收买这么多张嘴诋毁朕的儿媳?朕是太纵着他们了!”
拓跋易话说到这里,顿时想起户部尚书李如孟,李如孟为独孤离斥责妙音的一幕,倒是更显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