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和怜惜弥漫在书房的每一寸空气里,然后迎面向他扑来,击碎了他十几年来拼命打磨的坚强和忍耐。
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抱着她痛哭一场,为他回不去也忘不了的十七岁,为他混沌度过的、说不出也哭不出来的十八年。
原本正盯着画出神的司琪,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只见她的背影忽地轻轻颤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板正,她指尖摩挲着那画中人的眉眼,带着种留恋和不舍,很久后,才听她轻轻开了口,声音极低极低,好似带着种缱绻的温柔:“好几年前,我去一个废弃的垃圾厂看过一个很小众很小众的画展。”
时靖怔住,刹那间他脸上似乎闪过无数情绪,最终这些情绪都不约而同的凝结成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时候很年轻,总以文艺小青年自居,所以常常找这些很小众的画展来看,我记得那天我坐了很久很久的公交车才到郊外,那个垃圾厂已经废弃了很久,特别荒凉,没进去之前很多人都在抱怨不值得跑这一趟,直到他们都看见了那幅画。”司琪用从来没有过的轻柔声音说:“那幅画的名字叫《活下去》,很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然而那幅画看起来却与主题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时靖的脸色很惨白,但眼睛却格外的明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