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度的高度近视差不多,但是对一个做了大半个月盲女的她来说,这已是难得的惊喜。
当她察觉自己已经有了视力,第一件事就是扭过头来,去看地上昏睡的那个男人。
李鱼躺在地上,头枕着一个麻袋,高烧令他不时发出模糊的呓语。
第五凌若跪爬在地上,像一只小狗狗般凑近,鼻尖快要贴到鼻尖,一双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宽广的额头、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轮廊分明的唇瓣……
不难看!
第五凌若心里想着,矜持地不肯承认他的好看,但唇边已经逸出欢喜的笑意。
李鱼的一声呓语惊醒了她,第五凌若心中一紧,赶紧伸出手去,意识到手掌有些脏之后,她又反过手,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确实滚烫,第五凌若赶紧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片刻功夫,洗净了脸和手的第五凌若清汤挂面地走回来,手里还提着半桶井水。吹弹得破的小脸上,水珠漉漉,仿佛清晨沾着露珠的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