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柴的屋腾出来与他停柩。”和邻居说了。脱去袈裟,同邻居把柴搬到大天井里堆着,将这屋安放了灵枢。取一张桌子,供奉香炉、烛台、魂旛;俱各停当。老和尚伏着灵桌又哭了一场。将众人安在大天井里坐着,烹起几壶茶来吃着。老和尚煮了一顿粥,打了一二十斤酒,买些面筋、豆腐干、青菜之类到庵,央及一个邻居烧锅。老和尚自己安排停当,先捧到午布衣柩前奠了酒,拜了几拜,便拿到后边与众人打散。老和尚道:“午先生是个异乡人,今日回首在这里,一些甚么也没有,贫僧一个人,支持不来。阿弥陀佛,却是起动众位施主来忙了恁一天。出家人又不能备个甚么肴撰,只得一杯水酒,和些素菜,与列位坐坐。列位只当是做好事罢了,休嫌怠慢。”众人道:“我们都是烟火邻居,遇着这样大事,理该效劳。却又还破费老师父,不当人子。我们众人心里都不安,老师父怎的反说这话?”
当下众人把那酒菜和粥都吃完了,各自散讫。过了几日,老和尚果然请了吉祥寺八众僧人,来替牛布衣拜了一天的“梁皇忏”。自此之后,老和尚每日早晚课诵,开门关门,一定到午布衣柩前添些香,洒几点眼泪。
那日定更时分,老和尚晚课已毕,正要关门,只见一个十六八岁的小厮,右手拿着一木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