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咽一口。医生来撮了药,他又怕苦不肯吃,只好顿了人参汤慢慢给他吃着,才保全不得伤大事。”陈木南道,“我这里有银子,且拿五十两放在你这里,换了人参来用着。再拣好的换了,我自己带来给你。”那聘娘听了这话,挨着身子,靠着那绣枕,一团儿坐在被窝里,胸前围着一个红抹胸,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病一发了,不晓得怎的,就这样心慌。那些先生们说是单吃人参,又会助了虚火,往常总是合着黄连煨些汤吃,夜里睡着,才得合眼。要是不吃,就只好是眼睁睁的一夜醒到天亮。”陈木南道,“这也容易。我明日换些黄连来给你就是了。”金修义道:“四老爷在国公府里,人参黄连论秤称也不值甚么,聘娘那里用的了!”聘娘道:“我不知怎的,心里慌慌的,合着眼就做出许多胡枝扯叶的梦,青天白日的还有些害怕。”金修义道,“总是你身子生的虚弱,经不得劳碌,着不得气恼。”虔婆道,“莫不是你伤着甚么神道?替你请个尼僧来禳解禳解罢。”
正说着,门外敲的手磬子响,虔婆出来看,原来是延寿庵的师姑本慧来收月米。虔婆道:“呵呀!是本老爷,两个月不见你来了,这些时,庵里做佛事忙?”本师姑道:“不瞒你老人家说,今年运气低,把一个二十岁的大徒弟前月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