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你那两个尊管而今也不见面,走到尊寓,只有那房主人董老太出来回,他一个堂客家,我怎好同他七个八个的?”陈木南道:“你不要慌,‘躲得和尚躲不得寺’,我自然有个料理,你明日到我寓处来。”那人道:“明早是必留下,不要又要我们跑腿。”说过,就去了。陈木南回到下处,心里想道:“这事不尴尬。长随又走了,虔婆家又走不进他的门,银子又用的精光,还剩了一屁股两肋巴的债,不如卷卷行李往福建去罢。”瞒着董老太,一溜烟走了。
次日,那卖人参的清早上走到他寓所来,坐了半日,连鬼也不见一个。那门外推的门响,又走进一个人来,摇着白纸诗扇,文绉绉的。那卖人参的起来问道:“尊姓?”那人道:“我就是丁言志,来送新诗请教陈四先生的。”卖人参的道:“我也是来寻他的。”又坐了半天不见人出来,那卖人参的就把屏门拍了几下。董老太拄着拐杖出来问道:“你们寻那个的?”卖人参的道:“我来找陈四爷要银子。”董老太道:“他么?此时好到观音门了。”那卖人参的大惊道:“这等,可曾把银子留在老太处?”董老太道:“你还说这话!连我的房钱都骗了!他自从来宾楼张家的妖精缠昏了头,那一处不脱空?背着一身的债,还希罕你这几两银子!”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