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沙箱一个个挨着,摆满了多半个宽敞的车间,这边浇注完毕,几分钟以后,有专门的工人将沙箱用铁钳打开,抖掉上面的沙子,将模型夹出来。然后,有女工用水管将模型冷却,用铁刷等物清理模型上残留的沙子。
这是一种最原始的作坊式生产,车间内的温度高的惊人,不管男女工人,都在这大夏天穿着棉袄棉裤,外面套着帆布工作服,头上戴着风帽,脚下是大头鞋,手上是反毛手套,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然的话,随时都有被烫伤的危险。
李厂长用手指着一个用铁勺舀着通红铁水的高个瘦削男子,说:“那就是我的堂弟,李鼎生。”
趁他转身的一霎那,我仔细,李雪的爸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通红的铁水倒进一个个沙箱,帆布工作服被火星烫的竟是小窟窿,有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棉花,烤焦变成了黑色。
我的心不禁一酸,这就是那个曾经的家具厂老板,我初恋女友的父亲,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他居然落魄成这样。
李厂长又把手一指,说:“那个女工就是他老婆,也在这里工作。”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李雪的母亲,她蹲着身体,手里拿着一个铁刷,正用力刷着模型上面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