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惟独是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作为即将和他订婚的人,她理所应当要参与所有的事。周生辰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裁决一切,甚至连请柬所需的套色木刻水印,也要亲自给她看,问询她可有偏好的字体。他们说这些的时候,是在他与幕僚谈话的间歇。
深褐色的桌面上,排开了木刻水印,每个版刻旁,还有张裁成长条的宣纸。
是他让人刻了她的名字,复又印在纸上,其实,她认得这其中的每个字体,甚至是背后的每个故事。她问他:“通常,你喜欢用什么?”“老辈人崇尚唐风,喜欢周正的楷书,具体哪家的字,只看个人喜好。”
她颔首,楷书四家,惟有赵孟頫是元代人。她理所当然,排除了那张字。
然后,非常准确地把另外三家的字挑出来,摆在两人眼前。
却没留意到,周生辰眼底的稍许惊讶。他没想到,时宜能认的这么准。
“我很喜欢颜真卿的字迹,可他算枉死,会不会不太吉利,”她莫名的迷信,“柳公权的字,太过严谨,会不会不适宜订婚的请柬?”她轻声喃喃的,有些犹豫,转而又觉得自己过分。不过是请柬的字体,何必如此较真。
周生辰倒不觉如何,抽走唯一没被她否决的字条,“骨气劲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