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盈盈道:“国师请坐。”
杜玄远吐出一口气,缓缓道:“娘娘既然回来了,为何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
我笑道:“六载风霜,本宫已非昔年佳人,国师见了不免心生烦闷,倒不如不见的好。”
杜玄远冷笑一声,低声道:“娘娘可以效法李夫人不见臣等,但娘娘难道能不见皇上?若然皇上见得,臣又何惧之有?”
我伸出一只皓腕,轻轻撩开挡在他和我之间的帐幔,湿发委顿,在脖颈处间或有清凉的触感。
容颜,其实是没有大变化的。
换了旁人,十指不沾阳春水,日日服用上好东珠磨成的粉末,伴以灵芝银耳高丽参轮番服侍,佐以宽心愉悦,只怕也难衰老。
果然,他定定看住我,忽而展颜道:“若是风霜老妇都似娘娘这般模样,天下的女子只怕都争着想求一求沧海桑田。”
我笑道:“国师大人这般嘴甜,想必当年对太后也是如此逢迎吧。”
杜玄远止了唇边的笑意,冷凝道:“娘娘当我是什么人?”
我不接他的话头,恍若未闻道:“国师不是说奉皇上旨意送护身符来吗?如今符既送到……”
他忽然说出一句让我心惊的话:“娘娘难道不希望昌德王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