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求的淡然和压抑。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减缓语速。就好比简桥轻轻柔柔的声音,就跟在哄小孩儿睡觉似的,听起来就很催眠。
顾郁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
丙烯颜料……梵高……莫奈……贝利……松节油……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一次了吗?没有吗?……印象派……新作品……老陈的声音和简桥的一样催眠……
“顾郁?”朦胧之中感觉有人在叫他,紧接着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郁?”简桥又喊了一声。
“嗯?”顾郁突然惊醒,猛地端端正正坐了起来。
“走吧,不早了。”简桥说。
顾郁抹了抹脸,把书合上放回原位,把手机揣进兜里,站了起来,朝老陈挥了挥手:“那,淮灵叔叔我们走了,下次再来拜访您。”
老陈点了点头,把他们送到门口。
他们走出老陈家的小区之后没有立即打车,而是按原路走回了清河岸边,夜幕渐渐降了下来,光线变得昏暗暧昧。
他们并肩走着,秋天一步步走近之后,走在街上很少再能听到蝉鸣蛙叫。天色在黄昏与星光的临界之间,给人一种在路上走不到尽头的错觉。
“明天爷爷和易向涵要去首都参加一个艺术论坛,你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