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回到家时已经步伐不稳,倒在床边,从床头拿起水杯,仰头喝了下去。
他的指尖握着冰凉的玻璃杯,想起了前几天的场景。
“一定要吃药吗?”他问。
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浸透了每一寸空气,医生穿着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坐在桌后,轻叹一声:“这类药物确实会造成色弱,我知道对你来说打击很大,可没有其它办法。”
他点了点头,牵强地笑了笑:“好。”
现在的他,无比珍惜在强光下的每一处鲜艳色彩,一旦光线暗下去,他的视线、他的心,也跟着暗了下去。
冷清收回思绪,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几盒药,一颗一颗地取出一大把药,放在掌心,仰头吃了下去。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澡。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升腾起来,温软地包裹着他的臂膀。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淌下去,顺着脸颊的轮廓流到下巴尖,一滴滴落下去。
浴室的光线很暗,他在进门的时候甚至有一刻的冲动,想干脆不开灯。
你看人还真是奇怪啊,越是难过心痛,越要撕开自己心口那道血迹斑斑的瘢痕,让失望狠狠地钻进每一寸肌肤,让低沉失落的心里更加难以承受。
自从大量服药之后,他的视觉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