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子时那人已经走远了。其实本来就这么一会儿,那人原也走不了多远,只是他们这时本就在校园子的角落里,那人轻车熟路地拐了几个弯,这便没了踪影。
不是吧。何立想,跑这么快?我上哪找你去?
周遭黑得很,何立也看不太清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他想仔细辨认一下,一抬头却看着那人拿着一盏蜡烛原路折回来了。
“诶,”他喊了一声:“您的东西掉了。”
“我知道。”那人说。
何立快跑了两步凑到那人跟前,借着那人的烛光,这才看清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其实纸上的字不少,但首先入了何立眼的,其一是那三个大字:任命书;其二便是右下角工工整整的正楷签字:
杨青山。
他是杨青山?怪不得啊。何立又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他梳着三七分短发,挡在圆框眼镜后面的眉目虽有些微微皱着,但尚有一派舒朗之气在,腰杆挺得笔直,就是面上有些冷。
何立的手抖了一下,那命途多舛的任命书便又飘落在地。何立回过神来,赶忙弯腰把那张纸捡起来递到杨青山手里。
其实这不过是个授课的任命书,是杨青山这天刚刚拿到的:任命他给新生教数学。
“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