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那时他受尽了酷刑,身上到处是伤口,不但不断地淌着血,有些地方还化了脓。那时他九死一生出去了,没想到还能有回来的时候。
这里潮湿又不通风,如果一直在这里待着,且不说没有伤药,就连正常的饮食都没法保证,伤口溃烂是早晚的事。
他想了想,一抬手把上身穿的囚衣扯了下来:现在脱了,总比到时候与模糊的血肉连成一片再往下扯要好得多。
头脑愈发混沌,他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忽而一阵亮光从囚室门口过来,他伸手挡了挡眼睛,却听见草席子上一阵窸窣作响。
他睁开眼,努力适应着光线,却看到何立跪在了他身边。
那人手里提着一盏小灯,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明晃晃地亮着。
不知怎的,杨青山还昏沉着,却不由得想起了那天他把何立从城郊的深巷里背出来的时候:那时他提着一盏明灯,背着这腿断了的小孩,身后是一片将干未干的血,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深处。
他伸手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还不错,这孩子没哭,眼睛倒是没红,只是他这脸怎么红肿成了这样。
杨青山不由得皱起了眉:何立既然能进来,一定是何学义过来了。看来这孩子肯定是挨了打。
他想说些宽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