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周转的。”
何立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满心懊恼无比:他忽而十分憎恨自己的没用,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知道这些官员们如今群起敲诈勒索绝不仅仅是怕自家钱财打了水漂的缘故,背后断然少不了陆中堂与西太后的支持与默许。可他终究是无能为力的:他知道何家对面站的是手眼通天的权臣,大兴的命脉都在那些人手里,故而就算老道如李清河,能帮他们的也不过尔尔。
何立活了这些年,这是他头一次从骨子里如此厌恶自己:先前诸事无论如何都只关乎他个人,可如今不同,家人步步难行,而他却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古人豪言壮语,曾说我命在我不在天。何立先前也曾有过这般少年意气,只是如今行至穷处他才渐渐发觉,原来在命途面前人力竟是这般渺茫,而他也不过是在被天命推着走。天地浩大宽广,兴衰几何,不知能落得何方。
“安叔,”何立稳了稳心神,细细思忖着:“既然无论如何那些官员都不肯放过咱们,咱们不如先把他们的钱都还上。囤积的生丝能卖便卖,其他的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抵押的。”
安永怀点了点头:“老爷先前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他说得十分难为,但又不得不如实相告:“老爷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南边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