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仿若瞧见了江恪的影子。且不说江嫣如今尚辨不得革新大业的利弊,就算抛去这些,难道要告诉她义父是如今西太后百般提防之人,而亲生父亲当年正是死于以西太后为首的守旧一派之手?
杨青山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可他又不得不把这些摆在何荃面前,开诚布公地让那人做一次取舍,否则如若何荃日后再知,只怕对嫣嫣更为不利。他叹了口气,心想:倘若那人当真受不得,嫣嫣最终恨的也是他这个义父,怪不到何荃身上。
“我说与他是为了让他心中有数。”杨青山应道:“罢了,今日先不说这些,咱们去找你宋爷爷。”
然而何立并未来得及收到何荃的信:宏光十九年大年初二提督邓润成就把他叫了过去。
“军门,”何立作揖道:“您找我?”
邓润成点点头,仔细望了何立几眼:“腊月里就没怎么见你,除夕夜宴你也没来,听程总兵说你近几月着实有些消沉落寞,如今一见,的确是消瘦了不少。”
“多谢军门关怀。”何立赶忙应道:“下官没事,让军门担忧了。”
邓润成摆摆手:“何立啊,你也无须逞强。程总兵给我提了个法子,说咱们已经许久未与福建水师和广东水师那边互通往来,不如派你去一趟广州,也当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