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轻洒窗沿。光是暖橙色的明黄,抹在了还在昏睡的百合花上。
无甚力气的清风带着股天明之时的凉气,掀起了床纱帷帘的一角。
风窜不进去,人却已然醒了。
黑发交缠在青色的软被上,自然地勾勒出莲花模样。暗青与皎白相映,鲜明且暧昧。
覃萋看着左侧的王瑱。
鼻梁如高山,唇峰似低谷。她被这巍峨骨相吸引,不由得伸出一指,从他的眉心往下勾勒。
待勾勒到那薄唇时,她微微一笑。
本闭目的王瑱睁开眼。
他眼中情绪淡淡,话语淡淡。
“笑什么?”
覃萋嘴角笑意清浅。她眨了眨眼,天然地流露出一抹媚色。她向王瑱的颈肩处蹭了蹭,将头靠向他的下颌。
然后轻笑道:“君之美,甚矣。”
似呼吸般的清浅语气,如雾气般脉脉升起。雾气染上他的眼睑,终究是淡化了眼中情绪,化为嘴角笑意。
他笑了。
六月初八,王府摆丧宴。
齐滦协其夫人,于当日黄昏时分入琅琊,进王府。
丧宴摆了一夜。
齐滦与男客占了整个前厅。
赵葳菀则与女客们在后院偏厅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