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笔触不停,淡然道:“进来。”
“诶!王侍郎的结党营私案已经坐实了,和英国公李敬业有些关系,相关证据证词已收编整理,请您过目。若无差错,便差人呈进大明宫啦。”
“放在案几上。”
沙迦应了声‘喏’。
放案卷时,这棕发蓝眼的波斯人先是瞄了裴敏的位置一眼,而后凑到贺兰慎身边神神秘秘道:“裴司使不在?”
贺兰慎笔尖一顿,悬腕迟疑片刻,方道:“裴司使身子不舒服,回房暂歇。”
嘴上挂了伤,可不得是身子不舒服?
但沙迦明显是想歪了,又思及早晨无意间窥听到的“一起睡觉”等只言片语,他露出恍然的神情,长长‘哦’了声道:“您真厉害!得是怎样的铁血儿郎,才能啃得下裴司使那块浪荡不羁的硬骨头?”
贺兰慎正打算同他算账,搁下笔冷冷扫视沙迦一眼,沉声道:“今日司中上下气氛古怪,是你同他们说了什么?”
沙迦忙举起双手,矢口否认:“我什么也没说!”
“左执事是净莲司中肱骨,且不论这是裴司使的私事,就是公事,也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贺兰慎面色沉沉,肃然道,“裴司使本就处于风尖浪口,怎能忍你如此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