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便轻描淡写地说,“死了。”他翘着二郎腿,乌黑的长靴上绣着金线,火红的衣裳喜庆得程度不输外面的新郎官。
    自我有记忆来,这红衣人便一直跟着我。王小姐与秀才双双坐在草垛上看星星看月亮,将我连着花盆搁在一边。这人便闲闲躺在歪脖树的树枝上,一手垫在脑瓜子下面,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根细细的柳条儿逗弄我。
    我只常听说有人拿了狗尾巴草去挠别人痒痒,还没听说有谁拿了柳条来挠狗尾巴草的痒痒咧。这人一看就是闲的,整日没有正事做,跑来欺负我一株小草。奈何我狗尾巴草,天生皮肉厚,不怕痒。他玩了几次发现无趣后撇撇嘴便老实了,歪着头与我一起静静看月亮。慢慢的,脸上露出出神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起初我以为秀才也能看到他,又隔了几日才发现,这世上好像只有我能看到他。有日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他才笑眯眯地对我说,他是神。
    我歪歪头,好奇地问:“你们神仙每天都这么闲吗,闲到跑来偷看这些凡人花前月下谈情说爱?”
    他故作正经地说:“不是啊,我们神仙每天都很忙的,忙得要死。”
    我撇撇嘴,道:“我才不信,你分明很闲。”
    他坐起身,缓缓支起一条腿,笑眯眯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