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手里的茶杯,慢慢放回红木方桌上,道:“母亲在想什么?”
长公主抬头看她,“你回来了?”
钟华甄在一旁坐下,问:“我知母亲是性情中人,总会在最后心软。”
她对威平候的敬重居多,唯一拉近距离的那封信也不长,里面虽有比什么称呼都亲近的一声臭小子,但信中大部分都是让她好好对长公主,听长公主的话。
照顾好长公主,这几乎是威平候唯一留给她的嘱托。
青州侯府比京城建得要宽大,威平候却选择留在京城,其中原因不少人都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所以想留在京城打消皇帝顾忌。
后来有了长公主,两人经历几番波折共许一生,他留在京城更加理所当然。
而皇帝能做出那种举动,没人能预料得到。
“我没心软,”长公主让屋里伺候的下人都下去,突然开口对钟华甄说,“你父亲豁达敦厚,除了爱逛妓坊、红颜知己一大堆的污点外,几乎没什么值得拿出来提的毛病。”
别人平日和他相处冒犯到威平候,他极少会怪罪于人,可若是犯了军纪家规,却又严惩不贷,从不手下留情,很多人对他又敬又怕。但要真能在他手底下走一趟,做他的兵,腰板都会挺得比别处的兵要更直些。